没过多久,腿长腰窄脸帅的陈霁进入会场。
林恒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。
媒体的镜头都对着JC的老板,陈霁比他高一个头,偏偏林恒为了出风头,霸占C位,各种抢镜。
我一看陈霁脸上的假笑,就知道这孙子憋坏招呢。
入座后,全程都是林恒慨慷将地画大饼,还透露出提前上市的消息。
机灵的人早就拿起手机买股票了。
「下面进行合同签署环节,掌声欢迎JC陈总发言。」
林恒双手拿着文件举在半空。
过了许久,台下议论纷纷。
陈霁无动于衷地直视前方。
林恒面色惨白,冷汗都滴在文件上,全场死一般的寂静,无声胜有声。
他也不是很蠢,意识到被坑了。
敢反抗吗?
这个亏,他咬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吞。
场面太过窒息,我轻轻咳嗽。
陈霁的低音炮响彻会场:
「今日是JC与云氏的签约,无关人士别一直犬叫。」
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海城谁不知道JC和云氏拼的水火不容。
小说的商战违法且致命,现实中的商战合法且有病。
除了抢单子,两家的员工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极了。断电、浇死对方发财树等等蜜汁操作。
林恒被保镖捂嘴从台上拖下去,看我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样。
错身的瞬间,我朝他饶有兴趣地挑挑眉。
陈孙子还挺懂事帮忙拉开椅子。
面对无数镜头,我稳如老狗:
「感谢各位的到来,云氏将和JC合作大力开发人工智能,尤其是……」
发布会的高潮被定格在我们握在一起的手。
最开始是林恒组的局,却成了最大的笑话。
媒体要的是热点爆点,至于是谁,结果怎样都不重要。
摄像机每一次地按下快门,林恒的脸色就会更臭。
「林总,请问与JC的合作是否属实?还是借用噱头炒热度?」
「林氏是否再会面临倒闭?」
「林先生,请问您现在是否有能力合并新旧两家公司。」
之前大肆造的势把林恒摔得头破血流,成为圈子里最大的笑话。
他不是爱C位吗?
新闻媒体上就把送上头条最快陨落的名人榜C位。
托他的福,云氏的股票翻了数倍。
7
「叮咚!叮咚!叮咚!……」
林恒的手机连续发出数道不详的短信铃声。
看完他整个人面目狰狞,神色癫狂。
整个人疯魔般地朝我杀过来:
「是不是你干的?是不是你?」
林清清扑在他身上:
「哥,我们走吧!再找别的合作。」
忽然身后的大屏幕滚动播放着兄妹两最近的糜烂私生活。
林清清尖叫着让她哥把电脑关掉,林恒一心只想找我算账。
拉扯之间又为媒体造出不少素材。
站在身旁的陈霁笑得跟狐狸一样:
「初初好厉害,忽然心跳有点快。」
没有永远的敌人,只有永远的利益。
瞧瞧,死对头为了挣钱脸面都不要了。
我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:
「呵!玩战术的,心都脏。」
陈霁执意要送我回去,我怕他半路上撞死我。
晚上朱晓晓幸灾乐祸地找上门:
「初姐真牛叉,林恒那狗逼真的没看合同,唰唰就签下去。」
她手舞足蹈地描述林恒进不了公司气急败坏的模样。
曾经被他霸凌的大伙趁着夜色套个麻袋,把他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。
我听出朱晓晓的解气,勾唇轻笑:
「干得好,不过才刚刚开始,他以后挨揍的地方多着呢!」
小姑娘听出我的不解气:
「姐,你好像还没消气,虽然我不知道你跟狗逼之间的恩怨,但是咱们可不能为了渣渣去踩缝纫机,冷静冷静……」
「我啊……」
前世今生两条命,怎么都消不了,注定是死结。
刚坑他一个公司加一个亿,还远远不够。
「为民除害罢了。你拿着那些钱去给你妈妈治病,国外对癌症的治疗也比较成熟。」
8
林恒躲在家里五天不敢出来。
网上的舆论他根本没钱去撤,彻底成了圈子里的乐子人。
想来也不过是个孬种。
我却意外地接到一个邀约——
林清清。
上一世她这时候应该在M国纸醉金迷,回国后偷情也是趾高气昂,从未跟我私下见面。
真是稀奇,跟林清清认识二十多年,头一次被她邀约。
是骡子是马,拉出来遛一遛才能知道。
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咖啡厅内,听着眼前哭啼啼的女人,想尽这辈子的开心事挤出假笑。
「云姐姐,我是来跟你澄清我和哥哥是清白的。」
「他最爱的人从来都是你,上次吃饭是我自作主张。」
小白花清纯的脸上挂着泪珠,我见犹怜。
抬手左右开弓把自己打得啪啪作响。
连续十多下后,我笑意满满:
「林小姐,我妈就生我一个,别乱叫。」
「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认错,那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。」
她眼底的怨毒我可没有错过。
转眼又开始卖惨。
「我被林家收养没过上一天好日子,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。」……
我勾起唇角:
「是嘛?」
生怕我不信,又爆了一大堆的猛料出来。
在她讲得声泪俱下得时候,林恒黑着脸从屏风后走出来,林清清像极了被掐住脖子得老母鸡。
想借我的手按死林恒,哎,我偏不,让你们狗咬狗,一嘴毛。
可能是兜里太干净,林恒几日不见饿的消瘦,拿着九朵玫瑰花站在身前:
「初初。以前的事是我不对,我向你道歉忏悔。」
我悠哉地喝着咖啡点头:
「嗯,你是需要跟我道歉忏悔。」
「不过,你手里的玫瑰花怎么不给你的心肝宝贝妹妹?」
他的身形愣住,还是坚持把玫瑰递到我面前:
「我……我跟她关系不好,你也听到了,初初。」
「她说的对,物品最爱的人是你,最美的花送给你。」
「其他的……我已经和清清说开,她会祝福我们的。」
林恒虔诚地单膝下跪,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环戒指,深情款款:
「这是你曾经送我的,我一直藏在枕边没弄丢,或许我现在什么都没有,但是,只要你相信我,我会给你一个家。」
「初初,你相信我的良心吗?」
「我爱你,初初。」
我没搭理林恒,挑眉看向林清清:
「林小姐手上的包是昨天LV刚上市的新货,25万,眼光不错。」
「你哥哥听说公司周转困难,还为你买包,关系不好假的吧。」
灯光下鳄鱼皮白钻包包折射的醉人光芒,让林清清忐忑不安,慌忙解释:
「这这……是A货,几百块钱买的。请别介意,哥哥他一颗心都是你。」
林恒目光森然地盯着她,眼中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。
这副模样跟上一世林恒家暴我的神情一模一样,他面目狰狞地用皮带抽打在我脸上,言语间全是不甘心:
「贱人,知道别人怎么看我的吗?说我是小白脸,是你云家养的狗,还是舔着你的脚爬上位。」
我满心欢喜地备好晚饭等他回来,谁能想到温柔的丈夫会性情大变。
嘴唇被打烂没法开口说话,只能呜呜呜地流着眼泪。
皮带打断了,林恒干脆用脚踹。
隔天他跪在地上跟我道歉保证说不会再有下一次,我天真地以为他会改。
甜言蜜语盖过身体上的疼痛,我没有去报警,也没让别人知道。
后来,被囚禁在房间的绝望才明白错的有多离谱。
可我跑不了,他拿肚子里的孩子和父亲威胁我。
我别无选择。
最终懦弱的我谁都没守住,赔上三条命。
呵呵,良心?
林恒有这种东西吗?
把他的心挖出来狗都不吃。
既然林清清那么爱他,就让她尝尝家暴的快乐。
「哦,我很在意。」
我坐在椅子上双脚交叉,居高临下地打量他,嘲讽道:
「上次林大少可是威胁我,现在又捧着不值钱的玩意儿,身无分文还说要给我一个家,画饼呐!」
「你们当我脑子有病?」
林清清和林恒的脸上五彩纷呈。
没想到林恒的回忆杀没有半分让我心软,反而让他丢尽脸面。
「拜托,我瞎了聋了都不会选择林大少,更不会夺人所爱,我亲眼见证过你们的恩爱,只希望你们锁死幸福。」
林恒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这里,他径直起身,幽幽地注视林清清。
鳄鱼皮金钻包都快被她扣烂了,瞳孔微缩,下意识地咽口水:
「不不……不,云总,这个包真的是假的,你别多心。」
我无语地摊手:
「哦~原来林大少连25万的包包都买不起,真落魄,我实在看不上你,不好意思啊,我脚上的鞋都要五十万。」
林恒的脸都被打肿了,横眉竖眼地瞪我:
「云若初,你别太过分!」
我冷笑道:
「就过分怎么了,股份收购的尾款还没到,超时支付一亿违约金,赶紧打钱吧你,傻杯。没有钱就给老娘嘴巴闭上,唧唧歪歪。」
「Shut!up!bitch!」
林恒的拳头攥的死紧,脸色惨白,不敢反驳。
临走前,我友善地留言:
「对了,林小姐,朋友托我问你包养赫尔曼的钱怎么还没打过去,他最近会来国内找你,听说你们都结婚登记了。
「啧!玩的真花,小心得病。」
被戳破遮羞布的林清清怨恨愤怒地盯着我。
我拍拍屁股走人,约了何月做全身spa,自己好才是真的好。
林恒一脸的失足老男模样,笑死。
上辈子他不是恨我恨的半死,小脑萎缩地以为我把他的宝贝妹妹逼到出国。
傻眼了吧!人家不仅浪到飞起,还夜夜笙歌。
他一个白眼狼吸着云家的血站在顶峰,还要对恩人赶尽杀绝,又当又立,禽兽不如。
余光中,林清清似乎想要追出来质问什么,被林恒抓着头发拖上车。
9
重来一遍,我才看清渣男贱女的真面目,人最基本的道德他们是不可能有的。
所以就算兄妹两的私房照满天飞,也是无所畏惧。
能让两人反目成仇的好东西,只有一个————钱。
林恒明显对林清清起了疑心。
但是火太小,我直接帮忙倒油。
给他发消息让他查查林家两次破产后的资金所有流向,包括海内外。
他非常紧惕地问我为什么要帮他。
我煽情道:
「可能是因为年少的我。」眼瞎看上的狗东西。
材料我早就准备好在哪里,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查到。
我胡言乱言,他一字不信,搞的就是林恒的多疑心态。
10
最近事情太忙,实在忙的脚不沾地,我回到帝景苑,老头骂骂咧咧地跑出来:
「不孝女,多久没回来看我。」
我嬉皮笑脸地走进去,看到陈霁就面无表情。
「爸,他为什么在家里!!」
云老头心虚地战术喝茶:
「单身狗探望孤寡老人不是很正常。」
在外吊炸天的陈总进我家跟乖狗狗一样,把我爸哄得找不着北。
饭桌上又各种彩虹屁,就差喊上亲爸。
陈霁他爹跟自家老头好的穿一条裤子,按理说陈霁跟我关系不错才对。
我仔细回想下,我两的关系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差……
嗯,初三吧。
等等……我也是那时候对林恒心动的。
应该不会……
云老头喝了酒门关把不住,大着舌头开讲:
「宝贝,我给我那你说,小霁初中就……唔……干嘛呀,小子?」
陈霁慌忙捂住我爸的嘴,白皙的皮肤染上红丝,蔓延到锁骨,昳丽无边。
我看的心跳有些加速。
「叔,别说了。」
喝醉的云老头霸道无比:
「我就要说,初初看上的林什么,就是一坨便便,你都暗恋我家宝贝十二年,怎么就说不了。」
「个闷葫芦,当初知道初初喜欢别人还跑来我家哭,没出息。」
陈霁屈巴巴地望着我,小心翼翼地勾着我的手指,羞红了耳垂。
我脑中天雷滚滚!!
死对头暗恋我十二年??!!!
许久,回神过来后,陈霁丝滑地与我五指相扣,月老爹早就不知所踪。
谁能告诉我,现在哭唧唧地扒拉在我身上的人是谁?
把我拉进房间埋在我脖颈处撒娇的陈霁化身嘤嘤怪:
「我要送你回家你为什么不要,嘤嘤嘤,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林恒!」
「引起你注意那么多年,你一点点都不爱我,嘤。」
我忍无可忍地拿起手机拍视频。
陈霁脱掉衬衫露出八块腹肌和人鱼线,把我的手抓在上面:
「初初,腹肌给你摸,胸肌给你摸,喜欢我好不好?」
一米九的大帅逼红着脸,主动地让我占便宜。
手机没拿稳咕咚掉在地上。
男色太过诱人,我羞涩地转过头去。
陈霁舔着我的下巴,沙哑轻唤:
「初初~」
耳朵酥软得跟过电一样。
妈的,腹肌好硬。
我的指尖仿佛被烫到一样,刚想离开又强势按回去。
陈霁滚烫的呼吸与我交缠不清,我难耐地微喘。
深邃眼眸里的深情仿佛将我溺毙在其中,嘴唇相贴的瞬间,脑海中忽然闪过前世宝宝在我肚子中一点点失去生命的窒息感。
我狼狈地推开陈霁。
他的泪水哔一下就哭出来。
水漫金山。
我是那条被淹死的蛇。
被他抱着睡,我久违地没做噩梦。
11
自从花钱雇人在网上宣传林清清的多人运动和奢靡生活,林恒也在圈子里失去踪迹。
他在家里根本就无法控制怒火地暴打林清清。
私家侦探太合我胃口,全是拍的惨不忍睹的照片。
「笃笃!笃!」
「云总,有送给您的花,99朵碎冰蓝。」
小朱说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吃了这捧蓝玫瑰:
「肯定有诈,JC跟咱们干了那么多年,这次居然使出美男计,属实不要脸。云总咱可别上当。」
手机叮咚一声,我轻咳让她先出去。
点开微信,死对头蒙眼腹肌西装跪、锁骨照、湿身照……
我红着耳垂保存,然后闭眼丢开手机。
他怎么可以这么骚??
陈霁不敢来公司就天天在我家赖着不走。
「初初,你把我睡了,就要负责的,不然我爸就把我抓去浸猪笼。」
「你……你不能始乱终弃的。」
「我比牲口还要猛,初初你看看我……」
这都什么跟什么,我恼羞成怒地堵住他的嘴,陈霁直接舔我手心,漂亮的桃花眼勾魂摄魄。
「陈霁!」
他痴迷地舔到指尖,我整个人都在抖,指甲都红透了,陈霁低头委屈:
「为什么要拒绝我?我是初初的小狗,你说好娶我的。」
「小时候过家家,你休想找借口。」
看他的眼泪又要哗啦下来,我握住他的手:
「你等我,我了结一些事,就跟你认真处看看。」
「抱歉。」
陈霁笑着捧起我的脸,四目相撞:
「十二年都等你了,只要你肯给我机会就好。」
我鼻头有些酸,他却甘之如饴。
12
我和林清清、林恒之间的恩怨没有让陈霁知道。
没必要他卷不进来。
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一天天残破不堪,热心市民的我打通了报警电话。
林清清碰巧挣脱绳索跑到门口,蓬头垢面地喊着救命,慌乱中不知道谁递给她一把刀。
忽然,有人开始尖叫。
「啊!杀人了,杀人了!」
「草,真的杀人了,呕。」
当着众人的面,林恒猩红着眼把刀插进林清清的心口。
上门讨债没成功的我,还被吓了一跳。
警察及时赶到将人扣押住。
他神色癫狂,绝望地咆哮着:
「不,不是我,我没杀人!」
「是林清清那个贱人害我,害死我爸妈,她难道不该死吗?哈哈哈……」
「我可是上市公司大老板,你们不能抓我,我是老板……」
看他疯疯癫癫的模样,我心里畅快极了。
破产时,林清清把钱都卷走让他失去父母,失去地位,失去所有。
第二次有希望东山再起的重要时刻,新公司的资金流又全部汇入林清清的账户里。
他怎么可能不恨?
被虐待多日的林清清不也同样恨死对方。
让她感受被至亲的人亲手杀死,这把刀也会把林恒送向监狱。
我要他下半辈子过得无比凄惨,暗无天日。
每日每夜都在绝望和痛苦中度过。
附近围观的人议论纷纷。
「听说这女的一夜三男,连亲哥都没放过。咦惹,渣男贱女太过恶心。」
「卧槽!杀人犯竟是亲哥。」
说什么的都有,千夫所指。
我愉悦地勾起唇角。
林恒在跨上警车的瞬间,眼中似乎晃过什么,突然凶狠地嘶吼:
「是你!都是你!!贱货。」
我笑弯了眉眼。
是我啊。
林恒发疯似的朝我扑来,满脸狰狞:
「一切都得是你害的,云若初你他妈的也是贱人,我要杀了你!!」
「我一定要杀了你!」
双目微凸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有半点人性,买菜路过的大妈大婶把鸡蛋菜叶全都砸到他头上,小孩子哭着把石头丢过去,嘴里骂着「坏人」。
历经生死的我只觉得他特别吵。
忽然之间,风停了,我心里有些不安。
耳朵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,所有人都没料到林恒自断双手也要报复我。
他狰狞面目离我越来越近的瞬间,我很平静。
被林恒撞在墙上的那一刻,我看到陈霁飞奔而来。
他怎么又哭了。
13
强烈的失重感让我的感知忽远忽近,陈霁的声音慢慢地听不到。
我仿佛又回到上一世。
灵魂跟在陈霁后面,看到他写给我的情书被林恒偷偷丢掉。
知道我喜欢林恒,那傻子守在我床边哭了一晚。
他就像小尾巴跟在我身后,落寞又让人心疼。
十年未踏过半分雷池。
后来我陪着林恒创业吃遍苦头,他四处差人照顾我,帮我点外卖,为我煮红糖水,为我保驾护航。
我看着他陪顾客喝到喂出血,把拿到的许多单子让给林恒。
我他妈的以为别人是看在云家的份上才会合作。
陈霁他爸扇他巴掌说他失心疯,他妈妈也把他赶出家里。
傻瓜,我不值得的。
我哭着一遍遍想要阻止他,却始终无法触碰。
大婚那晚,他的贺礼被林恒丢出来,无情地嘲讽:
「初初肚子里有我的孩子,死心吧!废物,她爱的是我,结婚的人也是我。」
陈霁在门口站了一整夜,他就像迷路找不到家的狗狗,被主人彻底抛弃。
我心痛到喘不上气。
云若初你的眼睛被屎糊了,为什么看不到他对你的半分好。
为什么??!!
父亲出车祸后,林恒忙着跟林清清鬼混,是他悄悄火化又花光身上的积蓄买了墓地。
陈霁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。
他经常买酒回去宿醉,哽咽地喊着我的名字:
「初初,想你。」
「初初……初初……」
可我身死的消息还是被他知道了,深邃的桃花眼彻底失去亮光。
陈霁红着眼眶突出一口血,孤苦仓皇的悲鸣痛彻心扉。
我跟在他身后怕他做傻事。
陈霁开始跟踪林恒和林清清,但他没有动作。
一个月里他过得像行尸走肉,整夜地失眠,看着我的照片孤坐到天亮。
我死后整月那天,陈霁义无反顾地启动货车跟在林恒的车后面。
路过我身死的那段路,他把货车开的越来越快。
我在陈霁身旁哭喊:
「不要这样,活下去,不值得的。」
「活下去啊!陈霁。」
他好像看到我,温柔地呢喃:
「初初别怕,我替你报仇,很快就来陪你,别怕!」
「不!!!」
两车相撞的瞬间,剧烈的爆炸无人生还。
14
我难过极了,心疼地一声声念着陈霁,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魂魄聚到我身边,祈祷着下一辈的缘分保佑我们永不分开。
「陈霁,你别走。」
「陈霁,别做啥事……」
「陈霁……陈霁……」
恍惚间我听到陈霁在叫我:
「初初,我在,你快醒来!」
我奋力冲破黑暗,向着白光处跑去。
有人一直在等我,那是个傻瓜,只爱我的傻瓜。
滚烫的泪水滴在脸上,我睁开眼笑着摸上他的脸:
「陈霁,这辈子都不准再哭了,好不好?」
高大的男人趴在我身上又哭又笑。
云老头眼睛也尿尿了。
15
陈霁现在有了两个名分,男朋友和未婚夫。
每天都不想办公,成天往我公司跑。
一开始云氏上下如临大敌,他一路发红包发到我办公室,从此扎了根。
后来连工作全都搬过来,陈霁彻底成为JC忘崽老板。
干脆直接两家公司合并,股份全都丢给我,他给我打工。
陈霁工作一会就得抱着我充电:
「初初,现在人和公司都是你的,你跑不掉了。」
看他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,把他压在办公桌上亲了好久。
「嗯,一辈子都不跑了。」
听说林恒被执行死刑前,唯一的要求是再见我一面。
我拒绝了。
和陈霁贴贴的时间都不够,哪有时间去见畜生。
等到陈霁生日,我带他来民政局领国家的小红本。
蜜月旅行的时候,陈霁天天带在身上,逢人就炫耀我是他老婆。
还能怎么办呢!自己的小狗自己宠。
两年后,我生下龙凤胎,陈霁看都没看就都丢给父母们,红着眼眶呜咽:
「老婆辛苦了。」
看他的模样倒是比我还痛,我哭笑不得。
明媚的午后,陈霁陪我躺在床上看宝宝们。
他一手抱一个笑得比阳光还绚烂:
「老婆,你看孩儿们真会长。男孩长得像你,女孩长得像我。」
我亲在他眉心:
「因为宝宝们知道爸爸妈妈深爱着彼此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