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抱着我的尸身后悔了。1阖府上下,一片喜气洋洋,大红色的喜字从门贴到屋子,
宾客们络绎不绝,每个人都贺喜将军得此佳人。我在屋内重重地咳嗽了几声,展开帕子,
里面点点血渍如同雪中梅花绽开。与屋外的喜庆不同,我的房内充满着颓废,
胡须花白的大夫犹豫的捋了又捋他的胡子,
才起身对我拱手歉意道:「夫人此病乃多年心力交瘁所致,如今病来如山倒,虚不受补,
老夫无能为力啊。」一旁我的陪嫁丫鬟英花眼里噙着泪,扶我起身。我堪堪坐起,
对着大夫摇头道:「无事,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,我还有多少时日?」
老大夫盖上药箱道:「若放下心事好好调养休息,还有三月可活。」2送走大夫,
我看着铜镜中我这张已苍白衰败的脸,忽然想起来,十年前的我还并不是这样。我未出嫁前,
是礼部侍郎家中的庶女,虽与娘亲地位低了些,好在家中兄弟多,只有我与嫡姐两个女孩子,
总归是不起眼的,容易过活。嫡姐生性活泼,曾直言不讳道她若嫁人,
必须得是世间最英武的男子。她一语成谶,在我们及笄那年,将军府突然上门提亲,
点名道姓让嫡姐出嫁。可外界人人相传,将军在战场上伤了脸,面目狰狞可怖,又野蛮粗暴,
府中死掉的婢女何其多。嫡姐不仅怕,更是她前些时日,与一清雅端正的书生私相授受,
早已许了终身。大婚的前一日,嫡姐反常地找到了我,
她问我是愿意以后随便嫁给一个小吏当妾室,还是愿意嫁给将军当正妻。
那夜嫡姐下药让我晕倒后,使我换上她的衣服,放回了寝屋。而她,却与书生连夜私奔。
我此生永远忘不掉第二日的清晨,嫡母掀开我身上被褥时的表情,她头一次失了仪态,
大喊大叫,问我将她的女儿藏在了哪里。门外是喜婆的催促上妆的声音,屋内是诡异的寂静。
最后还是父亲大手一挥,黑沉着脸喊我去上妆。
我迷茫无措地在众人或讶异或瞧不起的目光中,被嫌弃一般的丢进了喜轿。
直到我战战兢兢的坐在喜床上时,那只修长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