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留了疯狗这样的人在身边,让他有机会伤害到你。还好……”他的尾音竟然有些颤抖,
仿佛仍然在后怕。“他人呢?”我的声音也抖,控制不住地害怕。他握住我的手,
温暖而有力:“我让人活着剁了他,丢出去喂野狗了。从今往后,在我身边,没人能伤害你。
”萧鹤言派去的人半路劫囚,救下了我的父兄,
又联络内线偷偷将我家中其他的亲人保护了起来,只待团聚。而萧家军,
本该即刻拔营围攻王都,但因为我伤得太重,萧鹤言不放心,又推后了计划。
他整日守在我身边照顾,衣不解带。军营中的人一向只见他们的王上杀伐果断严厉冷酷,
少有人知道他还有这副面孔,对我越发尊敬。我却有些不安,怕耽误他们的计划。
“让凌止在他的龙椅上再多坐几天而已,不要紧,也算是全了我和他儿时的情分。
”他这样安慰我。事实证明确实如此。大军压境,凌止的御林军几乎没怎么动手就投降了。
无他,天下苦凌家久已。凌止上位后,一改之前兢兢业业爱民如子的面目,大兴土木,
听信谗言,又流连后宫,整日莺歌燕舞,百姓苦不堪言。一些看不下去的忠臣斗胆进谏,
就被他用各种由头给抓了,轻则贬谪,重则斩首,于是,群臣莫敢言。
萧鹤言提着剑走入大殿时,凌止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,烛光寂寂,衬得他的影子孤苦又脆弱。
时光好似回到许多年前,他还是那个不受宠的三皇子,寄养在良妃身旁,衣不暖,食不饱,
整日的担惊受怕。不同的是,我们不再像当年那样守在他身边,而是站在了他对面。是的,
我们三个幼时就相识了。我和萧鹤言与他不同,我们俩都是嫡出,
一个是尚书府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,一个是侯府肆意开朗的小公子。其实,幼时,
长辈本有意让我们两人结亲,可惜命运作弄,一次晚宴,我和萧鹤言都跟着进了宫,
他自小顽皮,不知怎么闯到了后宫,在那里看到了独自缩在角落里的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