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该睡了。”我伸了个懒腰,抬脚想走时,有太监来传旨,说陛下到了。奇了怪了,
不是说洞房一刻值千金,怎么今天晚上他们扎着堆往我这里跑。皇帝一见到我,
眼神便开始躲躲闪闪。威逼利诱我回京救他的重臣,皇帝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的。
“我为你送来了一箱子避火图。”他声如蚊呐,我听得不清楚,自己上手便翻了翻。
天底下真是没有新鲜事。我嫌弃地撇了撇嘴。皇帝估计以为我生母早逝,
对男女之事便一窍不通。但我在军中长大,性命都顾不上的时候,哪里还有什么男女大防,
早就了解得彻彻底底,倒是他多虑了。皇帝邀请我下棋,请我赏月,又支支吾吾,
就是不让我进屋睡觉。直到我濒临发飙边缘,试了试身手,就要将院中的垂杨柳倒拔起来时,
皇帝终于珍而重之地嘱托我——“万昭!许相身子病弱,你千万千万对他温柔些,
别在床上将他折腾死了。”皇帝翻来覆去地念叨。“许相是难得的好官,
你知道我没什么才干的,如果他不帮我,我真的坐不稳这个位置啊。
”“他查了许多贪官污吏,治理江南水患,设盐铁专营,百姓没有一个不说好的。
”“连他的俸禄都全数送到京郊慈济堂,长年累月用来施粥了,你千万不要玩弄他,
算朕求你。”你瞧瞧他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儿。我万昭是那么粗鲁的人吗我?不过,
我心里倒是对许鹤青生出一丝好感来。听起来倒像是个干净的好人。“你放心,
我保他平平安安的。”我向皇帝许诺。然而,我食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