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霜雪,你别傻了,就成全他们吧!”
我仍旧不说话,低头看着手机屏幕,发送第十条短信。
“承砚,我在教堂等你。”
终于已读了。
但,没有回复。
霍夫人看到了,嗤笑一声,“装什么深情?若雨一回来,承砚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。”
“实话告诉你吧,若雨今天不舒服,承砚守了一整夜,根本没心思过来!”
闻言,我鼻腔突然涌出一股温热。
抬手去擦,鲜红的血顺着手指到臂弯,最后滴在婚纱上。
“哎哟,这又演的哪一出!大喜的日子见血,晦气死了!”
霍夫人和几个妇人吓得连连后退。
有一位自称是小姨的掏出手机拍摄,“承砚你快看看,你这老婆又开始装疯了!”
我颤抖着抽出纸巾,竭力想要控制,可血越擦越多,浸透了整张纸巾。
这时手机震动,我慌乱地拿起来,霍承砚的语气透过屏幕都带着不虞,“若雨自杀了!”
我突然笑了。
“我也在流血。”
我拍摄了一张染红的婚纱照片发了出去,然后放下手机站起身离开。
从而也没再看到霍承砚回过来的短信。
“装什么可怜?”
“若雨要是出事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
等霍承砚赶到教堂时,里面只坐着我的闺蜜乔乔。
“林霜雪人呢。”
乔乔指着原先我坐着的地方,“长椅上放着一份文件。”
他随手拿起来看,脸色瞬间惨白。
一份胃癌晚期诊断报告。
化疗记录。
和放弃治疗同意书。
每一页都签着“林霜雪”三个字。
“现在信了吗?”
乔乔眼眶通红,“她吐了两个月的血,你他妈说她在演戏?”
闻言,霍承砚喉咙发紧,疯了一样往后翻。
“这怎么可能!”
最后一页的放弃治疗同意书中,他清楚的看到家属那一栏被人用圆珠笔大力划去。
霍承砚突然跪了下去。
乔乔手里攥着我吐血的纸巾,用力扔在他的身上,“她咳血咳到休克的时候,你在做什么?”
“霍承砚,你的爱真让我感到恶心!”
霍承砚震惊木然,随即暴起将整排长椅掀翻。
“假的!都是假的!她怎么可能会得癌症!一定是你们在演戏!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乔乔把手机怼到他眼前,屏幕里的我正对着镜头微笑,掌心里是一摊刺目的鲜血。
“这个视频,就当是她留给你的结婚纪念。”
“还有霜雪说了,她和你,至死不再相见!”
霍承砚痛不欲生,每天晚上都要抱着诊断书入睡。
直到乔乔带来消息,“霜雪死了。”
葬礼上,霍承砚跪在正中间,西装皱得不成样子,眼下一片青黑,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。
他盯着照片里林霜雪含笑的模样,心里仿佛有一把刀在剜着他的肉!
苏若雨穿着素白的裙子,红着眼眶走近,伸手想扶他。
“承砚,你别这么惩罚自己好吗?是我不该在那个时候耍脾气,否则霜雪也不会……”
“我扶你起来,好不好?”